她将头低下去,满脸讪讪。
谢凌却觉得她的声音像是落在春水里的石子,莺声燕语的,犹如仙籁般,娓娓动听。
他原本不报什么希望,此刻见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反倒像是意外之喜,往他平静如死水的心湖投入了一颗石子。
她还是牵挂着他的。
“表妹所言,我皆铭记于心。”
谢凌眉尾微抬,本想为此露出个雨过天晴、笑比河清的笑容出来。
但见她发间玉簪莹润,微晃如蝶栖,腰背挺直如抽芽新竹,既透着少女的柔韧,又显出世家闺秀的端庄。
她乖巧又规矩地坐在那乌木交椅上,偶尔看向他时,对他万分信赖,如谢宜温谢易墨她们那般,眼中全是对他的敬慕,而没有半点旖念,干净得如同雪后初霁的琉璃瓦。
原本谢凌舒心闲适的那点心思,再望及她这双明净的眸后,瞬间便荡然无存。
她只将他自己当做兄长,也不是一个男人。
即便他借口让她绣一副护套,再三试探,她也从未生出半分旖旎心思。
只是依照吩咐绣好后,便将护套送去了他的庭兰居,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她对他这个兄长满心敬慕与信赖,可他呢?竟对她动了见不得人的念头,甚至还在梦里踏入了那片竹林苑……
那梦境太过真切,竹影婆娑间她鬓发散乱,沾着晨露的裙摆半褪,他伸手触碰她温软肌肤的刹那,连呼吸都滚烫得灼人。
他醒来时冷汗浸透中衣,望着帐顶暗纹辗转反侧,既憎恶自己的龌龊,又克制不住地回味梦里的每寸光景。
此后无数个晨昏,他都在这般矛盾中煎熬。
谢凌的心忽然就被刺了一下。
她这般洁白无瑕,而他却溺毙在这隐秘的深渊里。
而自己呢?就算此刻见到她,那股熟悉的、不受控的渴望亦再度翻涌上来。
谢凌攥紧袖口,掐进掌心。
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见她?
越是见到她,越是照出自己的不堪来。
多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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