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这副墨竹护套只能是姑娘家给他的东西。
谢诚居却不想过问关心自己长子的私事。
他便是这样,自从妻子离世后,他满眼只有江山社稷,连年幼的儿子都被他放在了另一边,交由嬷嬷看顾。
若不是他还有抱负,他早就丢子弃母,出家云游去了。
言罢,谢诚居便收回目光,面露正色,急冲冲得离开了。
谢凌眸里的光忽然便淡了下去,唇角微扯,便变作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他早知如此,没有期盼,也没有失望,心情平静如不会波动的死水。
在旁人看来,那道弧度却似苍白的痕,淡淡地滑落在人的心上。
他孑然一人地站在那,身形不动,腰间坠着玉坠,不曾为这一幕而哗然,那如山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
那张脸平静得像是一幅工笔画,神色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阮凝玉看了又看。
可看着他这样,她却感到难过。
因为他对着至亲没有一丝情绪了,她感到难过,这是不对的,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因为伯父的忽视和离开,谢凌会皱眉,会流露悲伤的话,她还不会这么同情他。
阮凝玉看了好一会,却又发觉自己盯着他太久了,恐被察觉,阮凝玉低下了脑袋。
阮凝玉现在有点高兴不起来。
前世再难捱,她都捱过去了。
她早已不是个容易对他人心生怜悯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习惯。
阮凝玉垂目,思索了片刻。
须臾,她唇角浮现一抹冷笑。
她到底有什么好心疼谢凌的过去的?难不成自己,就过得比他还好么?她双亲皆去,还不是一样这么过来的?
再者,谢凌今后可是登内阁载入史册的首辅,年纪轻轻的他便能与一群阁老谈天论地,决议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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