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上流社会熏陶出来的家教,就算是到了要争家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依然能够保持面上的云淡风轻。
有了欧冬阳的这一席话,简洛也如释重负。站起了鞠躬回以主人家的款待道,“谢谢款待,”然后就跟着学弟离开了这里。
欧东樊看着自己弟弟和家里的客人离开的背影时,并没有想起来那个有些缩着肩膀的客人就是多年前自己的同学,而且他也不记得简洛的名字。
只是在让弟弟离开后,让他没有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欧东樊身上便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气息。
他双手撑在饭桌上,双手交叉 ,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若要仔细辨认那里面,眼神的深处却似乎燃烧着幽幽的鬼火一般的光,像狼,又似某种森林夜间的野兽。
他像在饱餐一顿之后好心情地笑了。
但是这样的笑却让秦氏越发坐不住,紧紧闭着的唇都如同脸色一般苍白了。
“那么母亲,”他用他那低沉又悦耳的男中音说道,“现在就让我们当着欧家列祖列宗的面,来清算一下您,还有您为欧家诞下的那些子嗣应该得到多少财产吧。”
餐厅里的仆人此时此刻一个都不见了。
只有一位男仆忠心耿耿地站在欧东樊身后,以备他有什么不时之需。
但是他的存在,此时此刻也如同这高悬在墙壁上的油画一般,成为了幕布,背景,或则某种属于欧家继承人的附属产品。
欧东樊满意极了这种在自己地盘上,以绝对的主导地位慢慢折磨对方心智的游戏。
他知道继母前来向他讨债,本来还算有几分厉害角色的秦氏,只要一到了欧家老宅,那便是毫无说话的分量。
他刻意拖延时间,先是不紧不慢的吃饭,然后才开始和秦氏商讨离婚,以及分夺财产的问题。
在这欧延绵百年,都是豪门大户,从来就不是秦氏这种一般人可以攀附的。
当自己母亲过世的时,他和冬阳都已经能够懂事了。
父亲把他们两个叫到面前去告诉他们,他要另娶一个妻子,会另外有一些孩子。但是叫他们不必担心,因为他们两个才是欧家正统的继承人。这种血脉相承的家族继承制度,给了欧东樊足够的能力和权力去阻止任何人来和他,还有他的弟弟争夺欧家的财产。
这是秦氏第二次得以进入欧家老宅。但是就是这第二次,也是她不愿意来的地方。
因为这里,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犹记得第一次的她,还是对嫁入欧家这样的豪门还有期待,和一般的妙龄少女没有区别的时候。
那个时候见到欧家的两兄弟,虽然知道懂事了的孩子并不会养的亲,但是欧家允许她自己生孩子,这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寄托,觉得嫁到欧家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的。
但是当她友好微笑地伸出了手和欧式两兄弟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
欧家两兄弟的漠视,以及欧家下人,都全然当她是陌生人。
虽然他们面上都会恭敬地对她,但是那种恭敬里面透露的疏远,远远超过了恭敬本身。
就连她自己的丈夫,欧老先生,也并非是护着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两个儿子。
道,“你不必和他们生气,他们只是小孩子,你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只要跟着我生活,按照我所说的做就好了。我会给你应该得到的一切。”
秦氏被这一家人诡异的气氛所弄得蒙住了,以至于还年不更是的她,在丈夫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之后,就立刻收回了手,点点头,重新站回到自己丈夫身边去。
之后时间里,她为欧家生下两名孩子,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得到应该得到的一切了,就像之前丈夫所许诺的一样。但是岁月漫长,在欧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难熬,才让她知道了这个百年大户的欧家,是怎样一个折磨人的地方。
那种让她窒息,将她最美好的年纪和幻想都一丝丝熬干耗尽的牢笼没,现如今只想让她不顾一切地冲破,打碎,冲撞出去。
所以她决定提出离婚。
只是她并不知道,欧家祖祖辈辈以来,就是没有女子提出过离婚的道理。
秦氏找丈夫说理不成,卑鄙无耻的欧老先生便把这件事推给了儿子,让他来帮自己料理这个麻烦事。
眼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逊色自己丈夫的心狠手辣程度的继子,秦氏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是屈辱一般的紧紧握紧了,牙帮子也紧紧地咬住,似乎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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