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仁笑容谄媚,季云深打心底看不上。谢氏集团也算全国百强,这一代子孙雕零,偌大个集团落在谢景仁手裏算是废了。
季云深不欲多聊,但按照惯例,他会亲自送走来访者,并带对方从上到下参观环树,作为东道主的心意。
从五楼参观到一楼,再到负一层的录音棚,谢景仁称讚不停,把所有的文学家底儿都掏空了。
两人转身欲走,一阵大提琴声传来,季云深一下认出是肖誉的琴声,他算了算时间,今天刚好是肖誉来环树录音的日子。
就像谢景仁以谢承为傲,他也以肖誉的琴声为傲。带着那么一点私心,他邀请谢景仁去了肖誉所在的录音棚。
棚裏大门紧闭,肖誉背对门口而坐,戴着耳机心无旁骛地演奏,仅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为他驻足。
“这是环树从音乐学院挑出来的学生,技术还说得过去,不过不比令郎。”
谢景仁往玻璃门裏面看,谦虚道:“哪裏,这可是万裏挑一的学生,不知是哪位……谢晏?!”
“谢晏?”季云深皱眉。
谢景仁自觉失态,连连改口称“认错人”,随口扯了几个其他话题,没多逗留便告辞了。季云深见时间快到中午,就在门口坐着等肖誉下班。
半个多小时以后,肖誉摘下耳机出来,被门口的季云深吓一跳:“您用录音棚?”
“用你。”季云深脸不红心不跳,勾着肖誉肩膀把人往外领,“陪我吃饭去。”
肖誉撇撇嘴,他早上吃了柳宛白的“爱心早餐”,现在还撑得犯恶心,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如果拒绝,季云深肯定甩脸色。
吃个饭而已,他也懒得上纲上线。
季云深似乎很喜欢月山居,哪怕一个小时的车程也要去那裏吃午饭。
相比西餐,肖誉更想吃点接地气的中餐,他试探地问了侍应生一句,没想到这裏什么都能做,不像餐厅更像私人小厨房。
“伤已经好了?”季云深拿消毒湿巾擦手,然后迭起来放到一边。
“差不多了,郑医生每天都来。”肖誉顿了顿,思索着说,“郑医生最近挺辛苦的,您得给他发奖金。”
季云深笑起来:“放心吧,以郑医生的年薪,就是让他天天去隔壁省出差,他都愿意。”
侍应生端来餐食,季云深朝对方敛了敛下巴,侍应生还礼后离开了。
本来他上午还因为谢景仁烦躁,这会儿看见肖誉只剩赏心悦目了,如果这个小情人儿能再温顺点,再粘人一点就完美了。
不过看见肖誉,他就想起那张检验单,还没高兴两分钟,又沈下了脸。
“你后背的伤挺严重的,不过皮外伤容易修覆。”他放下餐具,往沙发裏靠了靠,“要是内伤,很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你了解过吗。”
肖誉抬眼看他,一侧脸颊塞着饭鼓了起来,不紧不慢咽下后才问:“你想说什么?”
“我不允许你给别人换肾。”
一个拿出了惯常的命令式口吻,另一个也被激得来了脾气。
当啷!
银质汤勺被扔回碗裏,肖誉看进那双狭长的眼睛,声音冷了下来:“季总,这事还没过去呢?都说了我不属于任何人,您允不允许有什么用。”
“我已经十九岁了,不需要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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