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她的不自在,他的语调平缓许多,平缓到甚至有些冷漠——不像那种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关系的故作冷静,反而像是一种刻意的疏离。
客厅茶几上还摆着未来得及收拾的红酒瓶。
昨晚蒋承泽与她忘情交缠的画面,清晰地在余敏脑海中逐帧闪过。
他的态度,是她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再不济,她以为他们也可以退守朋友的位置,顶多尴尬一阵——
余敏抿唇,想说点什么。
昨晚大家都喝醉了,你不用太在意。
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负责。
我没那么保守的,别这么有压力。
…………
无数化解困局的台词滚过脑海,可真到了喉头,却怎么都有些不甘。
她沉默地转头,正好瞥到餐桌上的小票。
超市买的红酒,赫然标着价格和时间——
和红酒一起结账的还有两只玻璃酒杯以及昨晚的部分食材,全都明明白白记在上面。
那张白se的细条,此刻正被压在方形的工牌下面,和一卷零钱一起,像罪证一般躺在餐桌上。
餐桌旁边的椅子上,余敏的外套倾斜地挂着,口袋大开。
很明显,原本应装在口袋里的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了——
余敏不记得自己捡过。
那么,帮忙拾起来的只有蒋承泽。
“你看到了?”抱着残存的侥幸,余敏开口,“红酒……”
她故意语焉不详;如果蒋承泽没有展开那张小票,便不会猜到她在讲什么。
然而他很快接过她话头,肯定地点头,并补充:“还有你的工牌。”
“据我所知,贵公司招聘各省市的应届生,每年都是三月左右校招,四月统一举行第一轮笔试,五月第二轮视频面试,六月终面,由贵公司报销机票,地点无一例外都在c市总公司这里。”
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蒋承泽平铺直叙讲述他说知道的事实。
没说潜台词是——七月根本不是你第一次来c市。
煎饼在锅里噼里啪啦。
余敏抬眼看向蒋承泽,第一次觉得面糊炸焦、碎裂的声音那么聒噪、那么难听。
像碎掉的玻璃心一般。
她绷着下颚,尽量不使得自己显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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