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不可耐的问“你舅舅到底在搞什么?”,也没意识到凌睿此刻的怒气是冲着谁去的。
凌睿不说话,只转身坐进自己的大班椅,侧身对着落地窗,轻声地招手。孟星河走到凌睿身边,低头看见他的头发比前一段时间长了一点,前面几根碎发脱离了发胶的控制,垂落在额前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阴影,与无法遮掩的疲惫感交迭在一起,使人莫名地心疼。
他伸手想要替凌睿撩开碎发,凌睿却一把抓住靠过来的手腕,没让他碰到自己,“今天很多人找你问我的事吧?是不是觉得很烦?”
孟星河被他拉得彼此靠近,误以为凌睿想接吻,于是俯下身贴过去,再次询问,“你和你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张照片你之前知道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凌睿似笑非笑地说,“说得着吗?这是我的事。”
孟星河也搞不懂凌睿怎么忽然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什么事情都不能帮他解决,于是也只能受着这句话,无从反驳,全当凌睿心情不好发发脾气了。
凌睿想要看穿孟星河此刻的想法,对自己和对感情的想法,但是他什么也看不清。人心,不是聪明或者敏感就能轻易看懂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因为看不穿,才渐渐脱轨。
他心头不由地浮现出一个词——削足适履。
孟星河原本有最一本正经的普通生活,但现在,他把孟星河拉进了他的漩涡。
同性恋、异装癖、办公室恋情、做老板的情人。
好像他带给他的每一件事对于孟星河来说都是他承受范围之外的。
凌睿就这么捉着孟星河的手腕,也不再说下去。他此刻的情绪像是一块木头沿着天生的木纹裂开,任何外力都无法阻止。
他很清楚他现在爱着孟星河,所以容不下一点点的背叛、质疑和疏离。他必须要做他生命裏最特别的那个人,独占他所有的感情、情绪和爱。
这很紧迫。
“他是非要你给股份吗?”孟星河仍旧没察觉出凌睿的情绪,还在想吴钦淞要搞事情到什么地步。
凌睿不想聊照片的事,于是用力扯住孟星河的衣领,将人拉得更近。
孟星河被这突然一扯,被迫弯下腰去,最后实在到了极限只能单膝触地。凌睿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脖子按下去,一瞬间,两人几乎毫无空隙的贴在了一起。
孟星河只感觉呼吸全部都贴着凌睿的衬衫和裤腰,自己呼出去的气又被自己吸了回来,两人的温度和气息已然分不清楚。
凌睿的力气几乎全用在压住孟星河的这只手上。孟星河很快就感到窒息,他挣扎着推开了凌睿。椅子下的万向轮向后滑,椅背猛然撞到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玻璃上,椅子再轻微的回弹。凌睿松了力气,甚至觉得如果这片玻璃就这么碎了,他拉着孟星河一起坠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孟星河勉强支棱起两条腿,坐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
“怎么了?突然这样。”
静默了几秒,凌睿冲着孟星河摆手,发出的声音忽然有点沙哑,“把你手机裏我的照片都删了,云端上的也删干凈。”
孟星河想到刚才周南溪跟他透露的事,知道陈彦斌这样人肯定想要钻空子,便点头说好。
“还有,你最近不要接送我上下班了,先装成也是刚知道的样子,等风波过去吧。”
“没必要吧。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既然是你舅舅搞鬼,总能想办法谈好的。”
“怎么,你现在不怕和一个变态扯上关系了?”
“我说不怕你信吗?!”
“不信。”凌睿轻飘飘的甩出来两个字。
孟星河没想到他会怎么说,猛地站起来,推着凌睿的椅子再次靠到玻璃上。他弯腰将双手撑在玻璃上,凌睿不用抬头就可以与他对视。
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不仅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感觉到心跳,甚至还能感觉对方到肌肉微微颤抖。孟星河大臂上的肌肉虬结,令人血脉偾张的情绪扑面而来,仿佛这种质疑是一种羞辱。
凌睿没有解释,他很清楚狼狈比失去更加痛苦。
两人较着劲儿地互相瞪了几秒,孟星河愤然转身离开了凌睿的办公室。
周南溪在门口看着孟星河像头犀牛一样冲出去,心裏千回百转的开始脑补刚才办公室裏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睿坐在办公室裏,背对着门口,周南溪不敢这时候凑上去说什么,只能缓缓帮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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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主页那个是小号(令狐葱109),可能设置了半年可见所以大家去了看到应该啥也没得,我上次发备份还是2017年。。。
以后全文完结我都放那裏一个备份。有些锁的也会放那边去吧。
平时应该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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