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得不一直往前走,直到面无前路,也不回头。”
张嫣无言以对。
有些事情不分对错,只是需要一个立场一个理由。你可以不原谅,但是你能够了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漠漠道。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狐媚子的那种感觉。”戚懿转头一笑,刹那芳华,“尤其当我发现,这种唾骂我自己都有点同意的时候。”
那种感觉,实在不好。
“阿嫣,阿嫣,”如意的声音从内殿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纷沓的脚步声,嬷嬷追着喊道,“赵王殿下,你慢着些。”
如意掀帘笑道,“我约了太子哥哥午后出宫玩耍,你要不要一起去?”
张嫣偷偷打量戚懿,见她面目含笑,对儿子与刘盈的交好,显然是真的不在意,不由啧啧称奇。
“要你开口做好人,”她起身嗔道,“我舅舅早就约了带我了。”
“呀。”如意叹道。
“如意,”戚懿含笑招他到面前,理了理他的衣裳道,“你要听你太子哥哥吩咐,不可以乱跑,不可以惹麻烦。”
“知道了,娘。”
踏出神仙的时候,张嫣忍不住回头,看殿内那个纤华侧影,“那个表哥现在呢?”她开口问。
戚懿的笑颤了一颤,良久,她轻轻道,“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他了。
世事芳华,莫不如此。
沧海变桑田,人说总要等个千万年的。但真正变的时候,只需要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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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西京杂记》卷三有云:戚夫人侍儿贾佩兰。后出为扶风人假儒妻。说在宫内时,高祖与戚夫人尝以弦管歌舞相欢娱,竞为妖服以良时。十月十五日共入灵女庙,以豚忝乐神,吹笛击筑。歌上灵之曲既而相与连臂踏地为节,歌赤凤凰来。至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为相连爱。八月四日出雕房北户竹下围棋,胜者终年有福,负者终年疾病。取丝缕就北辰星求长命乃免。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华酒,令人长寿。菊华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华酒。正月上辰出池边盥濯,食蓬饵以祓妖邪。三月上巳张乐于流水。如此终岁焉。
嗯,其实,撇开某人第三者的身份来看,这日子倒确实过的有点神仙伴侣的味道。
那啥,某江又完成了一次从中国东部到西部的迁徙,经历一天两夜的火车,从安徽到四川。
so,这几天的更新是托编辑代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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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更好不好?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四十二:鸣雌
长安东市之上,着一身绯色桃花纹衣的张嫣,与刘盈,如意,并另一男童行在一处。衣裳纹案精美,并不打眼,但料子上好,非一般人家能得。
“新烤好的糖炒栗子,要不要?”刘盈递了一把给他。
“要。”张嫣皱了皱鼻头,将心思勉强从周围的生张熟魏,市井风情之中抽回来一些。
“五弟,”刘盈又转手问身右侧另一个男童道,“你看中了什么?哥哥给你买。”
这男童不是别人,是高帝刘邦第五子,名恒。生母薄姬。
“谢谢二哥。”刘恒拘谨道,“弟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高帝一生共育有八子,早年出任齐王的长子肥,为大汉储君的嫡子盈,最受高帝宠爱的三子如意,在这三人的光辉之下,其余五个幼子光芒黯淡。刘恒生母薄姬又并不受宠,她的进侍君王,只是高祖的一时怜悯,之后,她在汉宫度过了漫长的数十年光阴,几乎再也没有沐过君恩。
她的儿子,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成一个性子老实的孩子。
但就是这个拘谨老实的孩子,日后在汉家青史上却有鼎鼎大名,他就是赫赫文景之治的首创者,汉文帝。
如果没有张嫣,从前的嫣然,对汉文帝是肯定的,他仁孝有名,他二十多年统治治下清明,为汉朝积蓄力量最终才有武帝一朝的赫赫武功。但是站在张嫣的角度上来说,这个人夺了她亲近的舅舅的后嗣,更将惠帝后裔诬以名义斩尽杀绝,将惠帝遗孀幽居北宫,郁郁而终。
那时候,他可还记得当年那个东市之中曾一片亲切诚挚待己的哥哥?
所以说,人真的是斗不过立场的。
世事沧海桑田。
“五弟,”刘盈笑盈盈道,“你是要吃糖炒栗子还是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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