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接生的活他是真不想干。
他一大老爷们,要是有妇女同志求到庙里,他原模原样的去接生肯定不行,在这年代那可不是闹着玩,说你耍流氓都是轻的。
女子贞洁可是比命都重要,不然宫廷御医也不会传下来悬丝诊脉这项绝技了。
那怎么办?除了男扮女装还能怎么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徐青琢磨着,婆姐必须得找,实在不行就寻个德行好的,他亲自给培训上岗。
七月末,蚂蚱没几天蹦头的季节。
徐青靠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往街道上看。
别说,这县太爷坐的椅子,感觉就是不一样。
徐青都想着哪天衙门要是过来问他索要椅子,他就说丢了,没见着,你们要是让我赔付,正好红木棺材我也有,拉走一副抵账也不是不行。
那棺材可比太师椅的用的木料多多了。
不过徐青也就是那么一想,就一把椅子,再舒服他还能真昧了不成?
徐青坐在太师椅上,刚好能看到斜对门香烛铺的动静。
这两天香烛铺却是比以往热闹了不少,最起码有了更多的人气。
王家小妹和程老板一大一小互相扶持,真就和一对母女一样,日子是越过越像样子。
香烛铺里,程彩云往街上泼水的时候,刚好瞧见徐青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娘俩。
“这徐秀才的表妹隔几天才来一次看望他,每次来的时候,他还不着家,让人姑娘替他看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程彩云回到铺子里,和学做女红的王家小妹嘟囔道。
王月娥笑了笑,说道:“先生不是一般人,出去想是有正事做。”
“再大的正事能有终身大事重要?你瞧瞧他,整天一个人还乐呵呵的,一点都不知道着急。”
王月娥闻言放下针线,定定的看了会儿仵工铺的门面,随后她莫名道:“可我觉得先生的铺子很热闹,比街上其他铺子都要热闹。”
听到这话,程彩云后脖颈直发凉:“我的好姑娘,你往后可别再说这吓人的话,那徐小子家里,除了棺材就剩下只猫,再热闹他能有咱娘俩热闹?”
王家小妹认真道:“但我感觉真的热闹,就好像里面有很多人,不信干娘你看,先生现在好像就在跟什么人说话呢。”
程彩云移目看去,果然看到太师椅上的徐青正扭着脸,似乎跟人说着什么话,而且还会时不时的颔首点头。
七八月份,说冷不冷,秋老虎时不时还会逞逞凶威的季节,远还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可程老板愣是打了个哆嗦。
小姑娘家眼清目明,这仵工铺平时又接触那么多死人,说不得就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仵工铺里,此时徐青正在听传堂黄小六汇报临江县的大小消息。
比如昨日巡察御史已经来到临江县,再比如隔壁纸扎铺的吴耀兴吴掌柜也已经被解审到临江县衙。
此外还有一则消息,暂住县爷家的商少阳前日里又打抱不平,把镜照司的人给打了。
这回‘嚣张跋扈’的商少爷算是踢到了铁板,听说现在人被关进了衙门监牢里。
徐青没太当回事,衙门在商少阳眼里就和自己家一样,你把他关衙门监牢里,除了能让他安分几天外,难道还能让他洗心革面,做个真正的二世祖不成?
这商大公子再怎么说也是黔州商家的嫡系,徐青可是听说,镜照司领头的那些主事官员,没一个是有卵子的,这些人你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得罪商家。
千年世家的威慑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日,徐青打算继续出门走访合适的庙祝人选。临走前,玄玉期待的问他这回要带什么回来。
徐青听得莫名其妙,他又不是什么都往家里捡的拾荒老太太,哪能次次都不空手回来?
这边,徐青刚出门,还没走多远,就瞧见井下街头咋咋呼呼来了不少人。
三驾车马,仆从家丁十来个,等车架来到跟前,车里的人急忙掀开车帘。
徐青打眼看去,就看见一顶冠束带,身穿大方补服,补子上边绣飞禽的官员走了下来。
这官不是旁人,正是昔日和徐青一块去府城赶考过的吴家小子,吴志远。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装,如今的吴家小子,徐青却是要称一声吴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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