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成为了宋智军的死忠粉。
宋智军看到人心可用,决定带领团队干一票大的。
只有不断地分钱才能保证团队的高昂士气。
1986年刚进入2月,一场大雪纷纷扬扬把锦州地一霎间变成了白皑皑的世界,弯弯曲曲的大凌河像条冻僵了的大蟒横卧在平展展的锦县大地上,在大凌河的东岸浪望无际茫茫雪原上,兀然高耸的石山也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起来。
雪后的寒风突然变得刺骨凛冽了。
一场大雪后,石山站这个繁华热闹的火车站竟然变得萧条冷落起来,大街上人迹稀少,行人寥寥,只有上下车稀稀拉拉的旅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石山站在严寒大雪封门的日子里显得十分冷漠凄苦,神秘莫测。
2月27日的傍晚,突然从锦州驶来一辆红色的出租车车,在石山汽车中转站处停住了,从车上走出三个人,第一个走下车的便是宋智军,他穿着棕色的毛麻上衣,军蓝裤子,江南的高压棉皮鞋,两手戴着一副样式漂亮的毛皮手套,没有戴帽子的脑袋蓄着长头发,一脸狡黠的笑意。
紧接着下车的是拎着棕色皮包和戴着变色镜的小伙子,看上去有三十岁,他叫王德印,河北省文安县左各庄农民。
紧跟王德印身后的叫张兆龙,四十多岁,是王德印的姨夫。
宋智军将王、张二人领进了醉仙居酒家,趾高气扬地坐在饭店的火炉跟前。
饭店老板侯国仁忙迎上前,笑了笑,搭讪道:“三位客人吃点什么?”
宋智军顺手从桌上拿过菜谱单子,撩起眼皮斜睨着老板,说道:“有火锅吗?”
“有,有三鲜的,海味的,要哪种?"饭店老板一听要吃火锅,顿觉这是个有钱的主顾,立刻两眼高兴的眯成一条线,恭维地捅了捅炉子,炉火红红的饭店里暖融融的,侯老板甜甜地说,“还要几个菜吗?”
“来一个海味火锅。"宋智军把菜单往桌上一甩,很气派地说,“然后给我们再做几道醉仙居酒家里最拿手的好菜,只要菜好不怕价钱贵,照一二十元一个菜做,再多点也可以,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爬的,土里长的,每样都来一个,你们掂量去做吧。”
侯老板笑了笑,觉得这个点菜人确实是个贵客,心想一定千方百计使顾主满意,于是候老板说道:“土里长的我们给你做个拔丝地瓜,海里游的来个红烧大王鱼,天上飞的飞禽本地缺乏货源,用家禽代替怎样?来个香酥鸡?至于地上爬的,不知同志点的是哪个?"
宋智军狡黠地笑了,说道:“地上爬的多得很,蛇类的有吗?鳖类的有吗?真遗憾,我想尝一尝大凌河的鳖,那么就来一盘西海的肥蟹吧。”
候老板边写菜单边说道:“看样子,听口音,三位客人是外地人了。”
宋智军长期流窜在外口音也变成了京、广等杂味了,他顺手递给侯老板一张名片,说道:“我是铁岭市物资供应站的,这两位是河北省人,到石山做笔生意。”
侯老板如获至宝拿起名片,认真看了看果然印着铁岭市物资供应站科长崔牛壁,于是老板信任地点了点头,呐呐地说道:“请崔科长略等片刻,喝杯茶,马上就给你们做……”
王德印一看“崔科长”兜里没烟了,忙忙地跑到锦明商店买条大鸡烟,甩在了餐桌上,宋智军随手点燃了一支“大鸡”,两眼在烟雾缭绕意气升腾之际眨动了几下,然后说道:“吃饭还得等一个时辰,部队离这里很近,咱们先交款提货后吃饭怎样?咱们顺便请部队xxx首长在“醉仙居"一块儿喝酒,然后求部队军用运输车给咱往河北送一趟板,省个千八的运输费钱,这个事王德印咱俩得亲自去请啊。”
“崔科长,到这里办事一切听你安排。”老实厚道的王德印办事不拖泥带水,他对宋智军十分信赖和敬佩。
“那就一言为定,王德印咱俩去交款提货,顺道请xxx首长到‘醉仙居’来喝酒。”宋智军一锤定音地说,“张兆龙,你在饭店等我们,交完款回来吃饭。再说,人去多了把事捅漏了,办砸了就完了,这板是我背着单位给你们的,别去人多了引起怀疑把事情弄糟了。”
“行,你们两个到部队去交款,我在醉仙居酒家负责安排饭。"为王德印护送15,000块钱现款的张兆龙,觉得已到石山部队提货地点了,只是去部队交款提货了,认为这是万无一失的事,于是他坐在暖烘烘的火炉子跟前没动窝儿,嘴里吐着一口口很香的烟,坐等喝酒。
宋智军领着拎着棕色皮包的王德印刚出“醉仙居”酒家的门,忽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驴吉普”(东北对毛驴车的称呼),车上坐着五个年轻人。
赶车拉客老板搭讪道:“二位同志坐车走吧,到石山镇一元钱,价格便宜啊。”
从石山车站到石山镇街里8华里,接站的都是“驴吉普”,由于北风寒冷大雪腹地,旅客稀少,接客人见着客就像蚊子见血似的盯住就不放,赶车老板越吵嚷叫他们坐车,宋智军越摆手,说道:“我们去石山部队,不去石山镇街里。”
“我们给你们送石山部队去,一车走吧。"赶车老板仍不死心地恳求道,这时车上的几个坐车的年轻人一窝蜂似地下了车,围住了宋智军和王德印,推推搡搡非要叫坐“驴吉普”不可。拎着皮包带着现款的王德印吵吵喊喊的不从,这时“醉仙居”酒家老板闻风而动岀来解围,说道:“这两位同志是我们饭店的客人,刚才还在这个卖店买一条烟,你们不准无礼……"几个青年人灰溜溜上车了,“驴吉普”驾驶员摇晃着鞭子,带着没挣着二元钱的遗憾,啧啧地埋怨着几个野蛮的年轻人,悻悻地向北驶去,渐渐在冰雪路的拐弯处消失了。
带着变色镜的王德印,望着消失了的“驴吉普”,愤愤不平地说道:“石山这地方太野蛮了,不坐车就要伸手打,幸亏他们不知我皮包里有钱,不然非劫走不可,到这里办事太叫人担心了。’
“没事儿,前边就是部队。”宋智军又狡黠地笑笑,安慰着说道,“天还大亮,谁敢在部队眼皮底下行凶抢劫?真是胆大包天了,石山派出所可厉害了,这里从来没出现过抢劫。况且,你兜子里装着15,000元现款,除我之外,谁也不知道,你放心好了。”
王德印长长嘘了一口气,紧紧跟在宋智军身后,踏着积雪蹒蹒跚跚向北走去,天渐渐暗了,通向石山镇罕无人迹的冰雪路,是一片白茫茫的寒冷恐怖世界。
“醉仙居”酒家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上了雅间,一阵扑鼻的香味钻进了张兆龙的鼻子里,他望着诱人流岀口水的海味火锅,心急火燎地看了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自言自语地叨咕着该回来了,情不自禁问了老板一句,说道:“老板,石山部队离这多远?”
“12华里,”老板说道,“你们那两位要是去石山部队2个小时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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