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启怀一提柳溢歌,颇多感触便脱口而出,忆起幼时,诸多甜蜜惹上嘴角。而启温婉听着也觉得有趣,她道:“你说她爱玩,本宫可看不出来,现在见面也是摆着一张老气横秋的脸,明明年纪不大,倒有些老太婆的处事风格。”
启温婉故意说柳溢歌的不好,想引景启怀说出更多有关于柳溢歌小时候的事来。
“这倒也是,她如今可比不得小时候了。”
景启怀对于那样的柳溢歌又是喜爱,又是无奈。小时候为他擦眼泪的柳溢歌,说要保护他的柳溢歌,已经不在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总有那么一抹红色,那样热情的深红色,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裙子,红色的靴子,不断的往柳家门前的那棵老树上爬呀爬,他们四个则仰着脖子盼着,“溢歌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摔下来。”
柳溢歌摆摆小手,“安啦,看你们一个个胆小成这样,比老鼠的胆子还小,就说你们是男孩子。”她已三两下的爬了上去,把树杈上的鸟窝都端了,放进怀里,又一步步爬下来,五个脑袋戳在一起看白白的鸟蛋,那么那么小,那么那么白。
景启怀涨红着小脸,看着比他们高很多很多的树,他是不敢爬的,溢歌就敢,溢歌总是那么勇敢的带着他们几个一起玩,溢歌活动后的脸也是红彤彤的,像极了苹果,那种脆脆的恨不得咬上一口的红苹果。
她会撸袖子,会横着学螃蟹一样的走,会叉腰指挥他们做这做那。会翘着二郎腿,拿根树枝当烟斗,还吐出一口,让他们拿小凳子听她讲书。那些书都是她从街上听来的,她总是偷偷的溜出去,爬到人家桌底下偷听,又溜回来,学着那些讲书先生的款儿,把那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新闻词带回来。
景启怀却是笑了,那些对他来说,红艳艳的发着光带着笑的儿时,过去了十几年,但是今天回想起来,就跟发生在昨日一样,那样的清晰,他是不是就从那个时候喜欢上溢歌的呢?
她很会说故事,做事又很有派头,会做很多女孩子不会做的事,她跟其他女孩子可不一样,不斯文,甚至还有点‘老气横秋’,动辄拿‘我是大将军’来教训那些不听她话的孩子。
而且嘴又很讨巧,每每质问的那些要告密的大人都没辙,所以小坏事做的虽多,到底直接面见家长的倒很少,这里却有柳溢歌的许多功劳,她那样的小步伐,走来走去,就像一只大公鸡。
大家私底下都管那只大公鸡叫做‘母夜叉’。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太子‘宠幸’祈顺院小主儿的传闻可是起了。。。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启温婉发现景启怀脸上的表情甜蜜而迷人;他沉浸在回忆里;已忘记与他说话的是太子;在太子面前提别的女人;分明是找死。
景启怀早忘记禁忌;任由思绪乱飞,但醒悟过来,才知自己犯了大忌,吓的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太子饶命,饶命!”
启温婉笑道:“启怀哪里错了,本宫怎不知道?”
景启怀小心的抬起头;见启温婉脸上并无怒色;才道:“启怀不该在太子面前提起别人。”
“溢歌不是别人,是你儿时的朋友,她现在是本宫的朋友,我们在提我们共同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呢?”
景启怀自然说不出哪里不好,可是头上已渗出汗珠,他太得意忘形了,深吸一口气,谢过启温婉不追究之恩,才敢起来。
“我们聊的很多了,你也累了,本宫先去吧。”
启温婉瞧出景启怀多少有点不自在,而且气氛已被打破,她也无心再去听故事,就先去了。路过祈雨院停了下来,目光望着那扇紧闭的朱色大门,想到这里头住着柳溢歌,心中一热。刚才她还与景启怀在谈柳溢歌的事,儿时的柳溢歌却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精致的淘气。
她自笑了一回,又想到景启怀自然的谈柳溢歌涌现出来的表情,心里又酸了一下。他脸上的那份甜蜜,却与她此刻小小的嫉妒有了比较。景启怀知道的柳溢歌,全都是她不知道的。景启怀能大大方方谈柳溢歌,谈她的好,可是自己却要再三的隐瞒,还要旁敲侧击的去谈她,好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尝到一点关于柳溢歌的小甜头。
启温婉跺了下脚,心中恨事不济。若她是个男人,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必暗暗的打听关于柳溢歌的事,大可以堂堂正正的表达相思之意,如今却不能了。若柳溢歌是男人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娶她了。
但是没有如果,所有事都不方便。现下柳溢歌虽装扮成柳满歌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这谎言总要揭穿的,只不过争个早晚就是了。
就算柳溢歌同意装一辈子的柳满歌,那又如何?她便要找机会向柳溢歌说‘喜欢你’吗?启温婉摇摇头自我否定,此路亦是不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只会被柳溢歌笑扁,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如此反复,启温婉却得不到一个准主意。抬脚便离开祈雨院,想自己站的时间长了,神思却乱了,一刻也不待,直接回到前殿。
自此有‘柳溢歌’这么个话题,启温婉去祈顺院去的越发的勤快,这有关于太子‘宠幸’景启怀的传言也就像一阵雾似的慢慢的在皇宫里散开。
前殿。
小蝶正给启温婉续茶,顺便看了一眼在看书的太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太子可知你与景公子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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