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煦让她稍等,他走到桥头,停在摊前摸出铜钱对那摊前官人道:“在下带这位友人过去。”
那官差见了他,正襟危坐,赶忙起身作揖,他点头,那人让他收回铜钱,他执意不肯,非要那人收下。那人这才作罢。
长歌在旁边看着,敢情这是收过桥费呢!
温珩煦回头对她笑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眼巴巴地凑过去,温珩煦却带着她过桥了。
刚下桥,长歌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老东西……交不起……滚!”
她好奇地回头,脚下没注意,撞上了前面走的一位公子哥儿。
“哎呦喂~你个不长眼儿的——啊,温、温、温——对不起,小人有眼无珠。”急急忙忙跑下桥没了影儿。
长歌愣了,她不过是回头想看看桥头那边怎么了,不成想撞上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哎呀,那粉搽的,恐怕有几尺厚呢!
那人正想破口大骂,被温珩煦瞪了,他们这种人啊,欺软怕硬,机灵着呢。结果呢,还不是吓跑了。
被撞的反而向撞人的道歉,嘻嘻。多亏有温珩煦了!
温珩煦想捧掌心里呵护的人儿,就是杀人放火他都要陪着,怎么舍得让她挨骂。不管谁对谁错,他的长歌,永远都是对的。
他竟然没有一点自己很偏执的自觉呢。
长歌对他笑笑,感谢他的庇佑,现在欠他的越来越多,还不起就一直这么欠着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一个老人家,拖着个板车,车轮卡在了坑里,死活拉不过去。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就是没有人搭一把手。长歌看不下去了,走到车后,在她要推一把的时候,一只光洁白净的手推了一下,那车骨碌碌地转开了,老人家回头笑地像雏菊开,皱纹深深。拖着车走远了。
“哟,秦大侠又在行侠仗义啊?”有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她想:随手之劳也不求什么报答,只是心里想了就那么做了。
要是什么都要回报,那么环卫工人那么辛苦可谓是功德无量了。
她听到那声讽刺,便知道刚刚那人不是温珩煦,转头看看。
这是一个星眉朗目的硬汉子。
旁边讽刺的那个人一看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炮灰一只,直接忽略。
对了,温珩煦呢?
秦侠客今日巡集,不过随手助人,又被这钱首富家的小儿子看见了,冷嘲热讽。钱小儿带着帮人整天混吃混喝,不足一提,旁边这男娃倒像个好的。
“秦兄!”正是循声而返的温珩煦。
“原来是温贤弟,幸会。”
“好久不见”。两个人blablabla扯了半天,温珩煦才算是把这“秦大侠”给忽悠走了,见他远了,心下一松,这才招呼冷落一旁许久的长歌。
长歌也不好意思,什么都没说,跟着他继续走。
“刚才那人是枫笙府衙的捕头,为人侠义,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之一……是个有才的……”温珩煦絮絮叨叨地说着。
“刚刚听说他也来了……怎么一个两个的,这会儿都往这儿跑……还有上回那书……”他又自言自语了起来。
长歌无语,自顾自地环视周围。
赶集的人挺多的,有人已经交易完了,挑着担子往城门走。更多的是路两旁摆箩筐。长歌一边走一边左看看右看看。温珩煦见她很是好奇也放慢了脚步。
旁边一个人挑着担子晃晃荡荡的,似乎是来的迟了,看了看,踌躇得很,寻着个边角位置席地坐了。
“咦?那人只挑半框蔬菜呢!”长歌眼神好,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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