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外面天光大亮,卧室内依旧昏暗。
项明峥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空了。他顿了几秒,听到客厅有响动,掀开被子起身去看。
沈徽林在热牛奶,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她正低着头用纸巾包裹碎片,裹了几层之后丢进垃圾桶里。
项明峥站在门边看她又拿出另一个杯子,提醒说:“这个牛奶过期了。”
“不会吧。”沈徽林拿起盒子看,过期两个月,她又放了回去,“你怎么不扔?”
项明峥说他很少在家里吃东西,前段时间又在出差,阿姨很久没来过了。沈徽林听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四周,正常的住宅,充满他生活的痕迹,没什么烟火气。
“先去换衣服,等会儿出去吃。”
沈徽林说:“又要我喝豆汁儿?”
项明峥听到她的发音,笑了下。
刚开始她绕不过音,慢慢跟着他把儿化音学了十成十。
沈徽林说:“我不要喝豆汁儿。”
她每说一次,他的笑意就加深几分,渐渐褪去了矜冷威压,抬手揉了揉她的后颈,音调疏朗说:“吃别的。”
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说她大驾光临路途辛苦,应该好好补一补,别累瘦了。
她问他,今天不去上班吗?
项明峥说,十点半有会。
沈徽林回到客厅,古董钟表滴滴答答走时,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想出去。”她打开冰箱,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一些能用的食材,“项明峥,你给我做顿饭吧。”
项明峥略显意外,没拒绝,只是问:“这么挑食,我做的能咽下去?”
沈徽林说:“你先做了再说。”
项明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将食材拿进厨房,又回卧室洗漱换衣服。
房间朝阳,早上光线很好,光影透过窗外茂密的枝叶,细碎的落在客厅里。
沈徽林怕晒,将软椅搬到避光的地方,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视线又从屏幕移向厨房。
他袖口挽起来一些,不紧不慢处理食材。身形高挺,没一点儿待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切菜的手势却不生疏。
沈徽林很安静的看着,就像七七在看动画片,长睫缓慢眨动。她想,时间真是不公,让很多人衰老,却让一些人沉淀的更加突出。
画面再好看也是花架子,十几分钟后端出来的还是一碗简单的面。
项明峥将碗端去了厨房,沈徽林起身从软椅里下来,踩着拖鞋跟了过去。
她吃不了辣,这一碗面看起来格外清汤寡水。
坐下之后尝了一口,厨艺没多大进步,不好吃,但勉强能下咽。
项明峥放下挽起的袖子,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等她吃饭的时候,风淡云清谈论最近发生的事情,提了一句最近在治理短视频平台,要她多关注政策。
又说,商务厅的那个负责人作风有问题,将情人养在办公室,这种人容易出问题,办事情可以适当避开他。
沈徽林心不在焉的听着,有一句没一句搭话。
不知怎么,谈到了项明峥从前圈子里的一个朋友,沈徽林说:“每次见他,他身边的女孩儿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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