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父,季家几个孩子都不是文盲,不说把字认全,也差不多,正常的阅读理解没有问题。
季红顾不上腹中绞痛,快速将册子翻开来,上面记录的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心惊。
什么白石村一户人家,儿子得了很严重的肺咳病,药石无灵,老母为了让儿子活下去,甘愿将自已活祭将军山。
什么村中二流子犯了杀人命案,人都被公安抓走,即将吃枪子的时候,家人将年仅五岁的女儿献祭……
没多久,一伙流窜各地的拍花子主动到公安自首,承认人是他杀的,二流子被无罪释放。
什么病重命不久矣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献祭了自已的孙女后,又生龙活虎多活了两年……
桩桩件件骇人听闻。
季红只觉头晕目眩,当时看向自已肚子的目光都变了。
她妹妹就说:“二哥正是收集证据期间,被人活生生打断双腿,既是震慑,也是一种警告。
二哥说,他再查下去,全家都会没命。”
说完,小妹对她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小心一些。
肚子里的孩子,不行就不要了吧,我走了。”
季红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家的,“听了二哥的话,别说打听,甚至不敢透露关于此事的一星半点儿,
我自已百死不辞,怕只怕再次连累家人。”
心中有了一番关于父母真正的死因后,她开始有意留意夫家之人的动作。
惊悚发现,两个老不死每次看她小腹的目光,已经超过了慈爱,那是一种恨不得想要把它吞吃入腹的贪婪。
“有此发现后,我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了,生男孩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生的是个女孩儿……”
季红没说,自幼跟在懂些药理的父亲身边,她对腹中这一胎是男是女心中早已有了大概。
哪怕深知护不住她,要对不起腹中女儿,她也绝对不会让女儿成为两个老不死的祭品。
开始,她是想去医院正规打胎的,可不巧被敏锐的白石村人发现,告到了夫家那里。
她被带了回去,自此严加看管。
为了女儿不被献祭,季红开始回想父亲教的,什么药材食物可以滑胎。
可她实在被夫家看管的太严了,莫说出村上山,离开夫家小院都是一种奢望。
为了流掉这个孩子,她试过摔倒,撞桌角,甚至借助嘴馋名义,让丈夫买来一些大寒不利于孕妇的食物。
“你敢想象吗?轮我千方百计,这孩子就跟被焊死在肚子里一样,无论如何都流不掉。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已经被撕去伪装的夫家之人全天轮流看管。
月份大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再不想办法,孩子一定会降生。”
想到自已用的那个方法,季红打了个激灵,自已都笑了。
“孕妇不易受惊,容易导致滑胎,为了流掉孩子,我故意摔进旱厕,使自已真的受到惊吓。
夫家人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拼,计划成功,可惜月份太大了,我早产,大出血后诞下一名女婴。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确实知道了,女婴被条子家献祭,所求一定不是祈求季红母体平安,想来所求是落到了两老头上。
压下眼底的愤怒,阮现现语气尚算平静。
“所以,你找到我,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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