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的手术时间定在周六早上八点,手术前一天晚上便不再允许亲人探望了,所以余榕和余之舟很早就过来,想趁她清醒的时候多陪伴一会儿。
想到马上要手术,余听很是紧张恐慌。
她怕疼,更怕手术过程发生意外,再也见不到哥哥姐姐还有晏辞。
说起晏辞,余听从醒过来就没看见他。
若以前她可能还会矜持一下,然而不久后就要走鬼门关,余听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姐姐,晏辞去哪里啦?”
余榕说:“他每天都会来看,不过医院不允许多人探视,每次都会在外面看你,你想见他么?”
余听诚实点头。
“那我去叫他进来。”
余听的眼睛亮了起来。
很快,门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明明只是几天未见,却让余听心生出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两人相间着不远的距离,他的眼眸直直错落到余听身上,晏辞削瘦许多,眉眼隐约可见几分局促。
“走。”余榕不顾余之舟反抗,硬是把他拉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啪嗒。
门在身后关紧,房间密闭,空间也陷入寂静。
晏辞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紧随,直到晏辞在旁边坐下,余听才冲他露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
“晏辞,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嗯。”他说,“我知道。”
少年嗓音涩哑,像是长久没有喝水。
尽管他掩藏的无暇,余听仍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一丝担忧。
——他在担心她。
余听情不自禁想起了漫画番外篇的剧情。
原本的天子骄子带着满身罪恶倒在泥泞中,他本该有盛大恢弘的未来,本该成为人人艳羡钦慕的光,却为了她死在黑夜,再也没有明天,再也见不到耀眼的太阳。
余听胸口涩涩的,用尽力气抬起手,顺着他的额头向下描摹。
晏辞愣住,一动不动。
微凉的指尖自少年眉心划过,轻柔落在那高挺的鼻梁上,接着是唇瓣,下颌线。
他喉结滚动,肌肉拧紧在一起。
“听、听听……”晏辞不能自己地微唤她的名字。
“晏辞,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为我做傻事。”病态之下的余听声线更软,糯糯的像甜酥糖,可她的眼神却很有力,如果晏辞不答应,像是马上就生气一样。
“我不做傻事。”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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