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后一炷香,体内灼热稍减略有减轻。”
“服药后两炷香,肌肤温度渐趋平和,红斑有部分减退。”
“服药后三炷香,头脑稍稍清醒,红斑已退十之七八。”
“……”
“服药后一刻钟,高热尽退,却忽觉寒意蚀骨,周身疼痛如万蚁噬咬,尤以心口闷痛为甚。
再过约莫一刻钟,疼痛逐渐减轻。”
“服药后约半个时辰,红斑尽消无痕,唯余四肢绵软,余症皆散。”
君景澜和暗五在整个服药的过程,都没有离开那间房间,执笔记录每个时辰的细微变化。
当时他们只是在想,若是成,自然是万幸中的万幸,但若是不成……
他们这些记录,也能让赶回来的吴老,能够有据可依,继续研制解药。
所幸,一个时辰后,两人的症状终于完全消退。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赶往苏绘锦与暗思所在之处,小心翼翼地将解药喂下,而后各自守在门前,满心忐忑地等待着她们醒来……
君景澜声线平静地叙述着,苏绘锦凝神静听。
自祸事始发至今,窗外日月不过交替一轮,却似熬尽了数年光阴。
但好在,此时晨曦攀上窗棂,金纱般笼罩着相偎的二人,连空气都变得温软起来。
苏绘锦身上的痛意已经渐渐消散,这一个时辰……过了。
但是她依旧贪恋的依偎在某人的怀中,不愿稍动。
不知怎的,一个幼稚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景澜。”
她轻声唤道。
“嗯?”
“若我……没熬过来,你当如何?”
君景澜手臂骤然收紧,却答得斩钉截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若你不在,我便随你同去,黄泉碧落,定不与你分离。”
苏绘锦心尖一颤,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恍然觉得,正如虚空中,两位母亲所言,她与君景澜之间,真的还有无数的岁月可以携手走过,还有无尽的爱意可以倾诉……
她忽然从他的怀中起身,然后,闭眸,将自已的唇,印上了他的。
君景澜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客为主。
他的唇有些凉,带着未散的苦涩药味,可呼吸却是烫的,像是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恐惧、庆幸、执念,都揉进这一吻里。
苏绘锦闭眼,指尖攀上他的肩,药香在唇齿间蔓延,混着泪的咸涩,像是尝尽了生死之间的滋味。
良久,他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间,嗓音低哑:“……别再吓我了。”
她轻笑,指尖抚上他的唇,眸底温柔潋滟,"
那你……也别再拿命赌了。
"
这般情状,在另一间厢房亦在上演。
暗思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暗五正拿着药匙,准备喂她服药。
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已已经身死,眼前不过是幻象。
直到暗五将药匙递到她嘴边,她才如梦初醒,她才恍然知晓,眼前都是真的……
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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