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秀刚走到知青办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那是蛟龙死亡的气息,还感受到了那条蛟龙临死前的悲愤和无奈,她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于是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知青办。
猴子看着发呆的阿秀对她说:“那边挖出了奇怪的东西。”
示意阿秀跟他去看看,于是俩人也一起顺着人流朝山沟的方向走去。
猴子边走边说刚打听来的事:“知青办人越来越多,院子里要盖房子,就从附近的山沟采集石料。
但挖着挖着,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爪子,纹理清晰,他们吓坏了,不敢再挖。
消息传出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观看。”
他还告诉阿秀,有一次,他和林建国被关在禁闭室。
有天夜里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那条远处看起来像蛇一样七寸位置的山脉,被劈出了一个大口子,整整齐齐,让人叹为观止。
猴子絮絮叨叨地说着,没一会儿来到了人群密集处。
他扒拉开人群,带着阿秀挤到了最前面。
阿秀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爪子,三趾,每一根指头都纹路清晰,细微处还有鳞片的痕迹。
人群里有人说:“这是龙的爪子……!”
这时候,一位知青办的领导让大家离开。
怒斥那个刚才说龙的知青:
“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些封建迷信!
世界上哪有什么龙,那都是封建遗毒。
这只不过是大自然的天工造物,少见多怪,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被批评的知青不服气,指着不远处那条巨大的裂缝说:“那您说说那条巨缝是怎么回事?我都问了当地的老人,他们说有一条龙被困在这里。”
领导脸色马上变得不好看了,高声呵斥:“都没事做了吗?闪开,都闪开!”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阿秀缓慢地蹲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个龙爪,眼神里全是悲哀。
她十分沮丧,好像面对的是死去的同伴。
阿秀脸上的表情引起了猴子的诧异。
他从未见过阿秀脸上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淡然柔弱的样子。
无论发生什么搞笑或惊奇的事情,阿秀永远那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打动不了她。
只有在林建国面前,她才会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
但此刻阿秀的状态让猴子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她专注地看着龙爪石,用手轻轻抚摸着。
领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下令赶人,还让手下把龙爪石先掩埋起来,回头找点炸药炸了。
“这种东西只会引起人心的混乱。”
猴子也拉起阿秀一起离开了。
阿秀在镇子里漫无目的地转着,她在感受林建国的气息,但遗憾的是,镇子里没有他的气息。
猴子陪在她身边,不断地和她着说话,但阿秀只是沿着镇子的大路一步一步走着。
这是两山夹着的峡谷平原,房屋都在主路的两边。
阿秀就那么木然地走着,猴子不明白阿秀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哀伤,他想劝,但不知道该如何劝。
于是努力地说着知青的趣闻,但阿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走着,感受着。
就这样猴子一直陪着阿秀在镇子上走着。
期间,他多次提出带阿秀去吃饭,但阿秀都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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