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回房拿了床底下的短刀。
这是把精致的手刀,还没有她手掌的长度长。
魏王府被抄家是突然的事情,他们什么东西都不能带,后来在京城门口,云禾命丫鬟来给她送行,把这把手刀送给了她。
这把手刀是礼佛遇到劫匪后,云禾劫后余生,让人打造了这把手刀防身用的,而她则开始习武防身。
算起来,这把手刀跟着云禾十年了。
云禾却在她被流放时送给她,还话中有话地对她说,这把手刀她很快会用到,到时候自已一定会感谢这把手刀。
云染掂了掂手中的短刀,云禾说得对,她现在就用上了这把短刀。
她背上昨天余氏编织好的背篓出了院子。
灰蒙蒙的天,路面还有露水,踩在草地上有些潮湿,空气中有野草的清新。
闻着这里的空气,云染整个人都觉得净化了不少。
走到半路的时候,迎面看见了扛着锄头过来的陈氏跟丈夫金昌绪。
金昌绪原在国子监任职,因为在科举舞弊中犯了错,一年前被流放到这里。
如今在这儿也算是扎了根,能吃饱饭。
前日他们刚到这儿,陈氏跟金昌绪还过来看了一回热闹,颇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曾经风光无限的魏王府,如今跟他们一样了,都是农民。
陈氏看到她背着个大背篓,问道:“容与媳妇,这天还没亮就出门,去摘野菜呢?”
云染适应能力也很强,话家常似地说道:“陈婶子,你也是呢,天不亮就扛着锄头往家赶,什么活要大半夜干啊?”
陈氏不悦一笑:“我跟你叔也是刚出门。”
云染点头:“婶子,你跟金叔忙着,我先走了。”
陈氏看到云染快步往山脚下走,一琢磨,诶,这容与媳妇还挺狡猾,自已没问到她什么话,她反过来把自已话套出去了。
陈氏气极,她倒要看看,曾经高不可攀的魏王府,能在这个地方活多久。
金昌绪道:“魏王世子那身体,油尽灯枯的前兆,依我看啊,最多不过一两月。”
陈氏有些期待起来,魏王妃一向自诩清高与仁善,当年她儿子抢了个女子入府,魏王妃看见后,便报了官,儿子被收押了半年。
这个仇她可是一直记得。
—
云染来到了昨天藏着野猪的地方,这里不会轻易有人来,因为再往里面走,会有猛虎和豺狼。
所以很多人只敢在山脚下打猎,不敢往里面来。
云禾送的手刀小,切肉费劲,估摸着过了两刻钟,她切开了二十斤肉,放到背篓里,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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