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被孙家弄得乱了方寸,失去了判断力,银钱毕竟是死物,而且足足有五百斤,傅家河村距离安远镇只有二十多里,就算有人打劫,也不会选择大白天的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动手,即使关外的人,他也得顾虑抢完了能不能跑得出去。
因此,她选择相信孙家派来的护卫,是真心想要护卫他们,加上韩家父子,这一趟,不说绝对安全,但最起码能有七八分保证。
于是,一行人也没耽搁,张老实一挥鞭子,马车辘辘的行驶起来,很快驶向了往北走的此时早已经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过,在路过一家北街的铁匠铺子时,傅天佑却叫停了马车,从里面买了两把锋利的斧子,夫妻俩一人一把,用作防身,然后马车继续上路,很快出了北城门。
不说傅天佑他们,却说孙记酒楼在大堂吃喝的那几个人,确实是从关外过来的韩老九等人,他们在将拜帖送给酒楼的小伙计之后,就在大堂里等着人家回信儿。
这时,去上茅房的郑海子走了过来,凑到了韩老九耳边,轻声道:“九哥,后门有一只肥羊,做不做?”
虽然刚才傅天佑他们做的很隐秘,但郑海子仅从几个仆妇闲谈,就确认了麻袋里应该有不少财货。
其他人听了,立即兴奋起来,激动又期待的看着韩老九。
他们现在处境非常艰难,关外不光缺吃少穿,几乎啥都缺,要是打劫一只肥羊,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
王二狗激动地说:“九叔,干吧,那狗屁孙二少根本不鸟咱们,咱们兄弟们不能白来一趟!”
韩老九看向毒蝎子:“老杜,你咋看?”
毒蝎子也就是杜风直接摇摇头说:“不可取!这里距离出关还有四五百里,边军这些年虽然怂了点儿,不像前几年那么能打了,但架不住人多,咱们就算抢了也根本出不去!”
郑海子失望的说:“那就这样算啦?”
杜风想了想问郑海子:“对方是啥人,查清了吗?”
“查清了查清了,对方就是北边傅家河村人,是个穷书生,也不知到底因为啥发了横财,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财富,不取白不取!”郑海子兴奋的说。
韩豹子看了看爷爷韩老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他却没有吭声。
“咋取?大白天的劫道?我看你是死催的!”杜风低声骂道。
郑海子看了韩老九一眼,压低嗓音道:“咱们跟着他们,夜里······”
“闭嘴!”杜风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四下看了看,见周围的食客并没有注意他们,便低声呵斥道:“你咋不动动脑子?傅家河村的地势你知道吗?那里是在山后,村里有二百多户人家,上千口人,前些年动乱都没有乱兵去过那里,你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就凭咱们五个人?夜里抢劫?就算钱财到手,你出的来?你没见跟着他们的那俩父子?小的还看出来多少嫩点儿,大的身手简直深不可测,到时咱们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再说,动静闹得太大,也违背了他们这次过来的初衷,何况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尽量少造杀戮,良民更是不许碰,虽然有些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嫌疑,但良心上最起码过得去不是?
他在来之前,早就将安远镇附近的地形摸熟了,孙家的势力也摸了个七七八八,更找到了孙家的软肋,不然,他也不敢让老九过来,讹诈孙家。
这次来最主要就是买些粮食,不能再节外生枝,如果把朝廷惹火了,他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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