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爷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也是官家唯一在世的叔父。
荆王爷娶了不少姬妾,有不少儿女,但大多夭折。
女儿一个不剩,儿子有十三个,夭折了十一个,剩下的两个,一个是药罐子,一个出家当了道士。
李持安道:“荆王出身皇家,享尽人间富贵,他还可怜吗?”
“不可怜吗?”纪晏书看着李持安,“一大群儿女,就剩两棵弱苗,那么大的家,到了夜里就空空荡荡的。”
李持安缓声道:“你喜欢热闹?”
纪晏书笑说:“你这话问得,哪个不喜欢热闹啊。”
李持安脸色忽然变得严谨,“你心里喜欢的热闹是什么?”
纪晏书凝眉思忖,脑中回想着她心里真正喜欢的热闹。
她心里喜欢的热闹,早就在多年前随着家破人亡而泯于尘埃了。
她已经没有喜欢的热闹了!
纪晏书良久不回答,李持安踟蹰地一问:“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李持安这一问,将纪晏书从思绪中拖回来。
只听到李持安接着说:“你从小就寄养在杭州,与父母亲人分居两地,几年也不得见几回面,好不容易回到汴京,又被纪太妃养在宫里,一堵宫墙隔断了你与外头的世界。”
纪晏书的事情,他了解了一些皮毛。
她从小体弱多病,算命的道士说要送到长寿健康的人家寄养,借人家的福寿才能健康长大,所以才送到杭州亲戚家寄养。
纪晏书谨慎起来,“你去打听我的事了?”
李持安轻声说:“你的事,我总要知道的不是么。”
如果对她的事一点都不主动,那他凭什么让纪晏书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妻子。
纪晏书担心李持安用探事司的察子查到纪家劫囚一事,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我父亲吩咐过府里人,不许搭理你的,你从哪儿问到的这些事?”
李持安没有隐瞒,“韩大人说,你寄养在杭州亲戚家,我便让杭州的人打听你小时候的事。”
韩晚浓是女子,即使两人再熟悉,在这里也得避讳一下称呼,免得有人多心。
探事司的察子,遍及四海八方,让杭州的人打听,那就是用察子查她的事了。
纪晏书端着托盘起身,含着笑下逐客令:“李副使,夜色沉沉,奴家就不留客了,您请回吧。”
纪晏书又气了!
高兴了,想搭理他的时候,就叫他李持安、李郎君。
不高兴了,不想搭理他的时候,就叫他李副使、李大人。
“你怎么……”话到嘴边,李持安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像天气一样,一下风,一下雨,阴晴不定,变化多端的……
这话要是一说出来,才好的关系,立马就降到冰点了。
“那我先回去了,下回过来看你。”纪晏书生气的原因,李持安也不敢问,他怕一问,两人能马上吵起来。
纪晏书没再理会李持安,端着托盘走去厨房。
李持安出了室内,走过院子,正好撞见阿蕊。
“李郎君?你是怎么进来的?”阿蕊惊呼,看了看大门,她一直在大门口和街坊邻居聊天,没见到李持安是怎么进来的。
“想进来就进来了。”李持安沉着脸色。
看见李持安黑的一张脸,阿蕊不禁问道:“您让小娘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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