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谁家锅烧炸了,谁家碗摔破了,谁家缸碰裂了,难得碰上,就是碰上了,人家
说不定还要将就着先用一阵。
手艺人中,要数当裁缝的过得最快活,既可以在家里搭座台子,等着雇主上门,
又可夹着剪刀、尺子,拎着被炭火烤得黑不溜秋的烫斗,去雇主家里。不管在雇主
家还是在自己家,各种布都要摊开当面用尺量清楚。从这一刻开始,裁缝就在谋划,
如何才能省下可以悄悄地占为已有的一整块布。实在做不到时,也会从剪下来的布
角中挑一两块稍大的揣进怀里。偶尔不小心露出马脚,裁缝也不慌张。有户人家在
请裁缝上门做衣服的同时,还请了砌匠搭梯上房将漏雨的瓦翻盖一下。裁缝往怀里
塞布,正好被房顶上的砌匠看见了。砌匠没有声张,顺手将一块瓦塞进怀里。下来
后,砌匠故意摆弄着怀里的瓦,在莫名其妙的主人面前说,砌匠偷瓦,裁缝偷布,
这可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裁缝满脸赔笑,说自己起早赶路不小心阊了风,放块布在
怀里是想暖暖肚子。裁缝拿出来的布被女主人递回来,让他继续温暖自己的肚子。
俗话说:裁缝不偷布,三天一条裤。在别的手艺人眼里,裁缝若不遭人嫉妒简直就
是天下最不公道的事情。这一行从不受日晒雨淋,也不用出死力累得黑汗水流,一
年到头脸上白净净的,说起来话也细声细气,走在路上很容易被认成是饱读诗书的
人。将布送到裁缝铺里的人,通常只会做一件衣服。如果是好看的女人,用尺子时,
裁缝会在身前身后多转几圈。被请到雇主家里就不一样了,越是不好看的女人,裁
缝越要撩,明明已经量过,还要找借口重来,三量四量,裁缝的手就在女人身上轻
轻重重地摸起来。当裁缝的必须会风流。那双没有老茧、没有死皮的手拿着剪刀,
笔直走像燕子衔泥,画弧时似蝴蝶采花,在布上裁出女人胸脯和屁股的模样。裁缝
心里记得量好的尺寸,眼睛仍旧不停地往女人身上打量,裁剪好了,还要用手在布
面上来回拂几遍,并将这一带最出名的女人拿出来评价,说出许多动听的词儿来。
这样的裁缝是老实本分的。那刁猾一些的,天寒地冻时非要哄得女人将棉衣解开,
左手拿着软尺塞进女人右胳膊下面,右手伸到女人的左胳膊下掏出软尺,相同的动
作还要在腰间和屁股上各做一次。懂得分寸的裁缝这时候不会用自己的手去碰女人,
量胸部时,裁缝会让两手各出的两个指头,钳住女人的内衣上下左右轻轻地磨擦几
次;量屁股时,则用软尺紧紧勒在上面,左转半圈,右转半圈;临到量腰部了,蹲
在地上的裁缝嘴巴正好对着女人肚脐眼,出气粗一点,凉风就酥酥地穿透上下衣裤
处的缝隙,环绕在女人若隐若现的细腰上。包在棉衣里面的女人身子本来就是热乎
乎的,被裁缝举轻若重若即若离地反复触摸之后,女人会热得不想立即扣好棉衣,
裁缝的眼睛也把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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