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又起身,去了正厅。
午时就已下值的林勤、林卫铆前后脚来的,林卫罹、林卫隺在下学后也匆忙赶来。
没一会儿,林益也从吏部回坊。
下值稍晚的林业绥则是回微明院换过官袍才来。
因人过多,所以男女分桌而食。
男子在正厅,女子则在偏厅。
瞧着林得麒入座偏厅,众人还没动,他就已经先拿起竹箸,将每样菜都扒拉了个遍,却每样菜都不夹来吃,最后扔下那两根箸,带着气与母亲杨氏说:“没一个好吃的!”
袁慈航略抿嘴,眉头皱起,似是觉得极为不妥和不适。
宝因也隐隐带了愠怒,偏头厉声责问侍奉在屋里的仆妇:“麒哥儿怎么带来这儿了,可是婆子领错了?”
哄了几句儿子的杨氏许是知道不合规矩,少见的打着笑面:“是我带进来的,他从小便没离开过我的身,吃饭这些,我若不在,便不肯吃。”
“这里都是女眷,他一个的外男到底不合适。”王氏看了眼满桌的狼藉,火气渐渐攀升,“抛开这些不论,单就翻菜,难不成离了建邺,二嫂子在巴郡就是这么教规矩的?半点世家子弟的模样都瞧不见!”
自己拼死拼活生下来,当成心肝一样养大的儿子被说,杨氏立马高声道:“绥哥儿媳妇都不说什么,你搬出了林府不说,还是个庶出太太,在这管什么闲事?”
此话一出,王氏立马瞪大眼睛盯着妇人。
袁慈航所嫁的林卫铆也是庶出,听到杨氏的话,也心生出不喜来。
红鸢也偏头与宝因小声耳语。
生林勤的姨娘难产而死,林勤也因在产道太久,窒息缺氧,浑身发紫,那时身为嫡母的林老夫人可怜这孩子,便抱来了自己身边,亲自抚育教养。
世家只看父亲,没什么嫡庶不说,就凭着林老夫人的疼爱,府内再势利眼的侍女婆子都说不出什么嫡庶的话来。
外边坐着的一群老少听到里面的争执声,反应亦也各不同。
性子不爱惹事的林勤叹气不语。
林益与手足素来和睦友爱,听到妻子的话顿觉无地自容,立马喊来婆子,咬着牙要其告诉杨氏不准生事。
未成家入仕的林卫罹、林卫隺见尊长都不动食,立马便放下筷箸,笔直坐着,两耳不闻。
正厅内有话语权的林业绥面色如常,执箸夹了片生鱼鲙,淡然道:“去把人带出来。”
服侍在旁边的童官立马去了偏厅。
有了林益的告诫,杨氏以为是丈夫叫人来带出去,本是不打算管,可听着儿子不愿离开自己的哭声,又拉扯住,不让人带去外边。
童官对这个二太太似也带着不满和怒气,不带什么好气的扔下句:“这是绥大爷说吩咐的。”
听到是林业绥,杨氏也有些半瘪了气的模样。
王氏则瞬间变脸,一副瞧好戏的神情,当年那件事要是绥哥儿较真追究起来,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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