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沈凌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睁开眼。
“叫我良行吧。”叶良行阻止了她,接着道,“我曾经在沐枫那详细了解过你,论年岁,我稍长于你。可对你所行所为却是佩服十分,若是按着俗例,受了你的尊称,我自己也过不去自己了。不如就依照朋友之交,称我良行吧。”一边说着,一边自怀里轻轻取出一件物事,交到沈凌手中,轻声道在沈凌耳旁说着什么。
沈凌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黑黑的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沐枫的名字,这样的木牌,她也有一块,与人共存亡。她的一块,早已经交给了沐枫。
把这样意义的东西,交给面前的人,不光是表示沐枫对他的信任,也是要想告诉自己,这个人可以信任么?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那些只有自己跟沐枫经历的腥风血雨,原来,时间已经过得那么久了。。。。。。
“那你也不要再叫我将军了,既然朋友之间,就称呼我长凌吧。”沈凌把那木牌还给叶良行,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们还是过去公主那边吧。”叶良行皱了皱眉头,“开始我情急之下赶来,还算得得罪了那些公主守卫呢。”又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谁知道呢,我还以为你是被这位郡主所挟持的,现在连郡主也得罪了。”
沈凌低下头,想了一下,她实在是太无法让自己如晋阳一般的淡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道:“郡主的事,与你想的不同,我本已经有奏本上朝,只是路途遥远,怕是还没有到达。”
叶良行点了点头,道:“这也不妨事,我现在倒看这郡主也没太坏。”压低了声音道,“一路找寻你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事,今日这里似乎也不太安全,还是与公主呆在一起,方便照应一些。”
沈凌略为疑惑,这些她昏迷日子里发生的事,她实在无法有什么积极反应,却不妨碍她的心思。
转头对高芷琪道:“我们不如。。。。。。”
未等她话说完,高芷琪就从嘴角轻轻地咧了一些笑意,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离得近了,方才知道你所求的安宁二字所谓何意。”她心里却知道,叶良行所言,怕是正是自己的担忧所在。
沈凌微微叹了口气,不去看她,目光已经转向了晋阳,就在晋阳的目光由疑惑到阻止再到无奈之中,已经缓缓地走到了她面前,短短的一段路,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比较多,家事,考试,真忙,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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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新城的手指提着箸尖,一下一下,缓缓地敲击在台面上,甚是合着沈凌的步子。面上却是皱着眉,看着沈凌身旁的叶良行,对于这个人,她似乎更加感兴趣一些。直到沈凌站定了,才把目光回转了过来,可惜,与她心目之中,在高句丽连番大捷的将军形象相去甚远,更与大唐尚武男子的体魄相去甚远。惹得眉头更加皱得深了,目光在沈凌身上仔细打量,想要寻找到此人身上隐藏着令姐姐、哥哥甚至父皇都刮目相看的地方。越是听说的多了,越是对沈凌失望起来。
晋阳亦是皱着眉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从叶良行身上拉了回来,可她心里有着未解的疑惑,适才那一摇头,便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而已,如今看来,也是徒劳。
魏叔瑜对周围使了个眼色,已经抢在了晋阳面前,目光在三人面上扫过,最后依旧停留在沈凌脸上。对于此人,魏叔瑜心中却是千种滋味,只低声道:“沈将军。。。。。。”他也有疑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凌看了看魏叔瑜,又看了看晋阳,看着高芷琪道:“这位便是高句丽的长郡主高芷琪。”料想众人应该应该知晓,便是自嘲一笑,接着道,“另外这一位,是副尉沐枫的好友叶良行。也是受他所托,前来寻我的。”
眼见着晋阳仍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般,沈凌想了想,行礼道:“公主,有关高郡主,臣已经有本上奏朝廷,料想路途尚远,未达圣听。高郡主愿与我大唐称臣,此番正是与臣同回长安。”
在座之人,都略有些惊诧,这几月过来,对于沈凌生死其他,诸多猜测,却未料及突然就得了这样一个消息。
魏叔瑜紧盯着沈凌,他不能想象,为何这个人每次出现,不经意的一两句话,就可以掀起滔天波澜。他不理解,为何明明高句丽顽抗数年,自己守着边境忍受连年战乱,却在转月之间,被此人化解。
新城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些,就在刚才,沈凌讲出那一番话的时候,那份与羸弱不相称的笃定自信,似乎让她也明白了些什么。
晋阳低头寻思片刻,脸上愁云也消散了大半,如果真是这样,便是解决了她心中最大的一个困惑。至于沈凌如何令高句丽称臣种种,她知道在恰当时机,自己一定会知道。可是,太原与高芷琪匆忙一见,如今对方却是高句丽的长郡主。更加的,此人与沈凌已经相识已久,究竟是怎样的头绪牵扯其中?思绪之间,目光从沈凌身侧穿了过去,想要在高芷琪身上寻到答案,却未料抬头之间,正迎上了对方。
高芷琪也静静地看着晋阳,她想寻到那一份安宁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恪貌似慵懒地靠在马车之中,呼吸却异常地小心翼翼起来。深锁的眉头,翕动的鼻翼,紧绷的嘴角,似乎都要把一切的感官集中于一点之中,去探寻身后那一处即将、正在抑或是已经发生的事。然而,透过窗外,他的眼中不断印着飞逝的景物,总是无法聚焦到一点,一处他所追寻的一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的事,就算是重头来过,结局依然注定。
廖远站在街角处,抬头望了望半空高悬的明月。只待他一声令下,无论成功与否,明年今日,中秋团圆,自己与这班手足再也无与家人相聚的一日了。只是此刻,众人却都已经身不由己。只求一击必中,否则城外援军一到,就再无回旋。
然而此刻,那名蓝衣青年就如此地走进了酒楼,眼神在每一个潜伏的地方略做停留,挂着嘴角微微的笑意,与那些侍卫稍做周旋便进了去。
廖远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些不经意地停留,却似乎是一点点击中他的要害,让他逐渐明白,近日里一些被窥视的感觉是如何生出来。那种了然于胸的笑意,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上。
李世民淡淡地落下棋子,眼尾扫了一眼天际,似是在嘲笑挂在天空的明月,年复一年的轮回,却是否能真的体会到人间所谓的团圆。
李治坐在对面,心却不能安然于棋盘之上,这一夜过去,当旭日轮替明月之时,就有许多的事尘埃落定。但他,却落不下执在手中的棋子。
李世民微微地摇头,目光从跪在一旁的高阳身上扫过,世间事,为何不如意总是十之八九。清咳一声,道:“家宴也散去了,若是无事,你们就各自跪安吧。”
高阳跪进一步,道:“可是皇叔那里。。。。。。”
李世民转过头,看着她,目光直入她的眼眸,缓缓道:“一念,足以。”
高阳惊得心中一颤,她无法不读懂那简单话语中的含义,父皇给自己的,也唯是一念而已。
任由着魏叔瑜众人分散着从酒楼里出去,虽然只是素昧平生的叶良行一面之词,但是对于两位公主的安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异常紧张。另外的一点是,魏叔瑜手下的人,也不足以应付若然存有不良企图的叶良行。
高芷琪用眼光阻止了沈凌的询问,坐在一旁任由侍女给自己手腕的伤口包扎。她终于也有了足够时间,对眼前的一切做个取舍。
甚至,在这一刻,她依然有撕毁承诺的手段,却无法让自己充满足够如常的勇气。她的天枰依旧倾斜,在那刀尖之上,一步,足以粉身碎骨。所以,她此刻,依然是冷静的高句丽长郡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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