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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第2页)

她穿过月洞门——翟丽无故小产六载之久,院门处被埋恶咒符箓,阖家上下竟不以为怪;她转过曲廊——婢女秉儿曾言二夫人只比翟丽晚一年进门,即使是长相稚气,六年前的二夫人也绝不可能超过十岁年纪,赵家亦不会迎娶一名未满十岁的幼女——那么只能说,二夫人似画从六年前进门之时就一直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六年来从未改变。

赵师贤房中的侍女丹青,绘的分明是豆蔻年华的李家小姐,然而二夫人似画却与丹青之中的少女一无异:画中的少女究竟是何人?

禅幽一推赵府后门的木门,早行一步的子蛉守候多时、看见是她快步迎上前来:“你脸色青白,究竟还有何事?”

禅幽猛一跺脚,忽地忆起二夫人亲手为自己挑拣绣鞋,鞋面绣工一绝,内垫棉层,二夫人手挽绣鞋亲自为她套上……

禅幽弯下`身,脱下脚上的绣鞋,二指并入探进其中,一掀鞋垫——

乌云掩蔽明月,惟有后门檐下一盏灯笼晖照,烛火跳跃不止,映就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亦形态变幻,恰似妖魅横行。

烛火映照下,鞋垫的背面赫然是半幅黄纸符箓,符箓只有半幅、看不清所绘邪文;禅幽将另一张鞋垫抽起,左右拼合,正是一张夜叉怒目的黄符,右下方细字如蛇行,写的正是李家小姐心月的生辰八字。

禅幽大骇,攫住麻衣少女的手腕便再次闯入赵府庭院。

“哎,你鞋子还没穿上呢!”

“鞋垫都被人贴黄符了,难保斜面那儿不会绣着咒文之类的东西……鞋面、鞋面,我知道了!”

麻衣少女一手箍着婴孩,随在她身后拔足狂奔:“你又知道,你当然知道,你是主角嘛,你什么都知道。”

“……我刚向二夫人辞行时,她正缝制新衣——赵爷病重,她却是手执缟素,我想、她缝的新衣就是寿衣。”

麻衣少女只觉头皮发麻。

禅幽穿过月洞门,续道:“她今日所着新鞋,鞋面只有金银二色丝线,那色泽不似寻常之物,倒像是用金银冥纸折叠所焚化的新鞋——”

眼见赵师贤卧房木门紧闭,内中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禅幽举臂在前、奋力撞门,木门纹风不动——她以齿啮咬指腹,划过门扇,怒喝一声:“破!”

木门倏然敞开,只见二夫人似画俯身床前,衣袍半解,身下所系的腰襦已环上赵师贤脖颈。

禅幽大步上前取过烛台,直往北墙的仕女丹青行去;二夫人娇咄一声:“李心月!”

烛台挨上画卷,只余一寸,挥散的烟熏上画面。

“我早已更名,非是七年前李家长女。”

二夫人勾唇,稚气芙面藏于阴郁之中,愈显诡谲:“你将那画卷烧了也无妨,你烧完了,恰好也是夫君魂断时,我俩比翼阴间,再无人阻拦。”

禅幽直视那诡笑的芙面:“我常道旧物寄情思,此画卷所绘虽非二夫人,二夫人却为赵爷情思所动,古画幻化异物,其心善妒,于庭门下咒,陷翟丽小产,促赵家无嗣……”

似画捧腹,狂肆笑语:“我道赵师贤是个痴人,心心念念着那李家小姐,一年两年地等,他盼着婚约、盼着岁月,娶进来的却只是李家小姐的婢女,我初时怜他痴心,化形相见;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李心月,却依然真心待我、只因我与丹青无二——我敬他爱他,却怎么也比不上李家小姐,比不上他多年的痴心。”

禅幽紧握烛台的手开始不自然地颤抖:“……赵师贤血脉中是天赋的净化,理应无妖邪可靠近,为何你竟……”

她笑捶床柱:“我是什么,我算什么,即使他的血液能净化魂灵妖邪,却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思,我为他情思所化,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想着你,二夫人似画就可以永远陪着他。”

似画媚笑忽转狰狞,嘶声悲鸣,双手一扯腰襦,勒紧男子的脖颈。

烛火揩上画卷,禅幽手扯木轴,掷卷于地。

似画自知形神消散,笑声愈显癫狂,鬓发散乱,眦目狰狞、浑不似昔时小鸟依人的稚气柔媚。

男子的唇角初时只轻轻弯起,他张开那如水清澈的眉眼,温柔地注视着身上加诸的狂暴戾气;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少女蛾眉,似心满意足,又似痴醉惘然。

似画僵硬着身子,再也动弹不得,足下如烟随风消散,她捶床大笑:“你是把我当做是李心月了,即使她要你死也甘之如饴?”

笑声俱散寒风,萦绕床前,厮磨床畔,似在流连;画卷转瞬成灰,爱恨痴嗔不过弹指虚妄,忆记伤怀。

禅幽聚拢尘灰,至于骨瓷内。

二夫人设灵于中堂,停柩超度,棺内不过旧时衣物,骨瓷中也只是画卷轻尘。

赵府上下皆披麻衣,守于灵前。

禅幽执起一柄薄刃,向赵府家主说道:“赵爷之血可净化怨气哀魂,且让二夫人安心上路。”

赵师贤淡然一笑,薄刃划破指腹,腥红外渗,滴落骨瓷之中。禅幽于灵前长揖一礼,充作辞别,素衣翩然,转身步出灵堂,赵师贤眸光一黯,亦旋身尾随而行。

二人走出灵堂,禅幽伫足,却并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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