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丰不收,文兰固执的将钱塞到陆丰的衬衣口袋里,睡意上头,她根本不想等陆丰的回答。
她也没打算等,就是通知他而已。
文兰脑袋重重的砸在陆丰的肩膀上,最后一句话飘进陆丰的耳朵。
“丫丫不是哑巴,等离了婚,我就带她去治病。。。。。。”
回应她的,是陆丰微张的嘴,还有久久的沉默。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涌上陆丰的心口,他就这么生硬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手臂酸麻。
他低头神色莫名的看着怀里睡着还满脸泪痕的女人。
这些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紧闭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眉头紧锁,像是沉浸在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当中。
陆丰忍不住用手抚上文兰的眉间,动作带着自已没有察觉的怜惜。
文兰刚刚说的那些,陆丰下意识的相信,但是又不愿意相信。
不愿相信是因为他觉得没有一个女人能吃这么大的苦却一个字都不向枕边人透露。
相信是因为他知道他娘是一个怎么样强势的人,那些信里说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太符合她娘的处事风格。
以前陆丰只觉得他娘爱他,所以愿意忍受自已媳妇的好吃懒做,甚至陆丰还挺后悔,要是当初不执着于文兰,会不会能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现在听了文兰的控诉,陆丰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
她清醒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娶了文兰,却在丈夫这个位置上严重的失职了。
清醒过后是绵绵的心疼,胸口闷得发胀,让陆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低头低头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转身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拧干了毛巾仔细的将文兰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
掖好被角之后他并没有上床,深深的看了文兰几眼。
随后走到衣柜里,将深处的一叠信件拿了出来,这都是这些年家里寄过来的家书。
陆丰一封一封的翻开,重新的一字一句的读过去。
家书的内容喜忧参半,喜得有那一年生产队产量高,家里拿了比往年更高的工分,年底分到的粮食更多。
过年的时候家里置办了更多的东西,给他寄了几双鞋子,几件衣物。
家里的哪个孩子长高了多少,过年要做新衣穿。
谁家娶了媳妇,家里又去凑热闹参加了。
谁家死了长辈,家里去帮忙抬棺了。
但是更高的工分是因为多了文兰这个劳动力,分粮食却没有她的名字。
长高的孩子永远不是丫丫,得糖吃和穿新衣的也从来没有文兰和丫丫。
家书里面没有一句夸奖文兰的,只有谩骂。
文兰父亲过世这件事压根就没提,他记得自已回去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下葬了半年了。
更别提丫丫,就像是在这个家里消失了一样,被忽略了个彻底。
陆丰一边看一边心如刀绞,到了最后忍不住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
最愚蠢最残忍的,还是他。
被蒙在鼓里,从来没有想过去查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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