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齐刷刷跪伏于地,额头紧贴青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君景澜微微垂首,"臣……惶恐。
"
"惶恐?"皇帝轻声哂笑,玄色衣袍掠过檀木圈椅,径自落座,指尖摩挲着案几上那碗暗一为了传消息端进来,但是已然凉透的药。
"你这臭小子,"他语气虽沉,眼底却没有丝毫责备,而是隐隐露出些关切之意,"好歹还算有些良心,凌晨便送了密信来,要不,下了早朝,朕就该来寻你了。”
“不过,既然送了密信,你又不明说,就写了'此为计'三个字,是存心要让朕坐立不安?”
君景澜眸光微动,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窗外。
动作极快,但也被熙文帝敏锐的捕捉到,"放心,"皇帝指尖轻叩椅背,发出沉闷的声响,"朕走的是先帝留下的密道。
入府时,锦衣卫已经处理了所有眼线。
"
“所以。”
熙文帝周身的龙涎香混着压迫感扑面而来,"现在,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你以身为饵?"
君景澜不曾想圣上能如此耐心与他解释,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快速起身,躬身行礼。
“回圣上,臣并无大碍,此举是为了引出幕后的大鱼,前日夜里,臣与绘锦去了如意坊,见到了些令人震惊的异状。”
熙文帝闻言神色一肃,随即君景澜拿出他和苏绘锦整理的卷宗,以及那几幅舆图画像,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熙文帝听。
熙文帝越听神色越凝重,到最后,周身气势已然冷若冰封。
“好,好得很!
"皇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指节捏得发白,"在朕眼皮子底下,竟还有此等糜烂之事,主上?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不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还有那所谓幻域,当真能够摄人心魄?那山谷中尸骨,皆是因为幻域而亡?”
君景澜颔首,“是,吴老已经验过了。
吴老对西域之药颇有研究。
据他所说,这种毒药极易成瘾,哪怕只是微量吸食,人也会立刻产生幻觉,控制不住想要继续吸食。
若不能按时服用,便会浑身如被虫咬般剧痛,最后逐渐丧失心智。”
他顿了顿,"更可怕的是,为了能够继续吸食,中毒者会对施毒者言听计从。
"
君景澜并未提及苏绘锦对毒品的了解,此事他和苏绘锦商量过。
苏绘锦身为孤女,若对西域之毒太过了解,实在不合常理,也难以解释,弄不好还会被当成异类。
所以,君景澜将对幻域的认知,都归在了吴老身上。
熙文帝冷哼一声,“如此说来,用这毒,无论心智多么强大的人,都容易沦为傀儡……真是歹毒至极!”
君景澜默默不语,静静等待熙文帝消化这些惊人的信息。
半晌,熙文帝突然出声问道,“你刚刚说,你的暗卫中了百步灭,差点丧命,而那顾柏昭给你的酒中,也有百步灭和幻域?”
君景澜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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